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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应为征服王却为龙骑士的Rider

第二章:应为征服王却为龙骑士的Rider

韦伯·维尔维特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其实并没有具体的愿望,仅仅是想得到众人的承认。

维尔维特家族作为魔术师的血统仅有三代,这对于极度看重血统的魔术师而言是绝对的劣势。而韦伯为此在时钟塔饱受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为了改变魔术界这种血统第一的现状,他花费数年时间写成论文。

但他的导师,被称为“天才”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论文如同废纸般随手扔掉了。

那是是延续了九代的魔导世家阿其波卢德家的长男,和校长的女儿定了婚约,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讲师,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韦伯最蔑视最看不上眼的权威的代表。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哟,韦伯”——肯尼斯讲师居高临下地说到,声音里甚至还含有一丝怜悯。肯尼斯这种冰冷的目光,韦伯一辈子也忘不了。

在韦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他内心的愤怒也由此达到了临界点。

机缘巧合之下,韦伯听闻肯尼斯决定参加附近极东地区所举行的魔术比赛——圣杯战争。在详细了解后,他决定要以捧得圣杯的荣誉来洗刷数年来所受的耻辱。

在偷得肯尼斯准备好的英灵遗物后,自己来到了名为冬木市的战场,得到圣杯的承认获得令咒,并于昨天顺利召唤出英灵。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韦伯已经看到自己登上人生巅峰,迎娶……咳咳,蔑视协会那群虾兵蟹将的未来了。

与昨晚大费周章不同,今夜自己本应一边沉浸在完成大义的舒畅疲劳中,一边满足的躺在床上。

但是——

“来,阿斯兰,多吃点也没关系。”

“这怎么好意思呢?伯父伯母。”

“既然是韦伯的朋友,我们作为长辈自然要好好招待啦。”

“那我就不客气啊!哈哈哈!”

因为暗示而将韦伯当作孙子的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此刻正抛下自己的“孙子”,热情招待着一位中年男子。

而那个拥有壮硕身体的男人——阿斯兰正一边大口吞咽着面包,一边豪爽地大笑着向两位老人致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其乐融融的早餐上,感觉就自己一人状况外的韦伯,对于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自己的计划被全盘推翻到现在仍未理解。

他一边斜眼瞥着那个魁梧大汉——自己的从者·阿斯兰,一边把橘皮果酱厚厚地涂在吐司上,同时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召唤成功了。可以说是会心的感觉。

在召唤达成的同时,被召唤来的从者的情况也流入了韦伯的意识里。

职阶是Rider。虽然在三大骑士职阶之外,虽然基础能力有些差劲,但仍是一个强力的从者不会有错。从冒着白烟的召唤阵里,看到缓慢冒出的巨大轮廓的瞬间,韦伯简直兴奋地不能自抑。

现在回想起来,从那时起事情的发展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韦伯对使魔概念的认识,充其量只不过是召唤者的傀儡。只是靠着由魔术师供给的魔力,好不容易才能留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依靠术者而存在,可以驱使其进行各种活动的木偶人形。使魔本来就应该是那样的东西。那样的话,在其延长线上的从者,大概也可以想象得出是类似的东西。

但是当那像是在如同熊熊燃烧火把般的锐利双眸出现在韦伯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自己刚才召唤出来的是一头洪荒猛兽。

魁梧的身体上穿着深蓝的盗甲,相貌被面甲牢牢遮掩住,只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布满短须的下巴。毫无疑问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压迫感,以至于韦伯紧张地忽略了英灵的最初提问。

“这位小伙子,看来你就是我的御主吧?”

“啊?”

那是彪形大汉的第二次提问,雷鸣般的声音再次响彻在韦伯的耳旁,终于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是的!我我我我,不,本人是!你的御主的韦伯.维尔维特!不,是这样的!就是你的御主!”

尽管在各种意义上已经不行了,韦伯还是尽可能的拼命虚张声势与眼前的肌肉对抗着。话说回来,自己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对方的体格比起刚才更加巨大而显得充满威压。

Rider仔细打量着韦伯,像是在观看一件精美的瓷器,这让韦伯感到一阵不自在。

“嗯……小伙子你原来叫韦伯啊。看你刚才的表现,该不会是刚刚出道的新人魔术师吧。”

“什么……!”

冷静,对方只是还没有见识到你的才华,才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评价,不必放在心上。韦伯如此告诫自己,否则他甚至有使用令咒让Rider收回这些伤人话语的冲动。

“听好了,Rider。我知道你生前曾是有着‘征服王’之称的英雄,伊斯坎达尔。但是现在你顺应我的召唤前来参加圣杯战争,那么你就得给我收起英雄的那副臭架子——”

Rider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理解的东西似的,苦恼地挠挠头,然后开口说道。

“小伙子,打断你说话很抱歉。但是我不叫伊斯坎达尔啊,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征服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韦伯被Rider打断自己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本来将要熄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可是听完他的话后感觉发热的头脑被泼了一桶凉水。

“诶?!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是征服王!”

“很明显的事情嘛,你看我身上哪有一点儿王霸之气。虽然我本人的确娶过一位女王为妻,但也不能就说我是王啊。”

韦伯开始感到混乱了。

自己从导师那儿所偷来的,干枯的,有一半已经开始腐烂的一片布,是曾经搭在某个王者肩上的斗篷的一角。歼灭了波斯的阿凯麦斯王朝,建立起了横跨古希腊到印度西北部的世界上第一个大帝国的传说中的“征服王”——他本来是韦伯预定召唤的英灵。

但被召唤来的英灵竟然不是征服王,这就让人有点尴尬了……何止啊!自己花了大半天力气召唤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Rider看到韦伯忧心忡忡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头。

“小伙子,看来你原来要召唤的那位仁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耶,我有点儿明白你失落的原因了。不过不用担心嘛,我和我的烧脉也绝不是吃素的,你就好好当你的御主就行了。”

Rider的一番略带安慰的话,还有肩头上传来的痛楚让韦伯振作起来。

Rider虽然并不是征服王,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强有力的从者。身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不应因为出现意外状况而惊慌失措。只要尽情挥洒自己的才华,圣杯终究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过……

“谢谢你的提醒,Rider。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斯兰,是一名龙骑士,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正是小伙子你的从者。”

之后,“这是哪里的英灵,怎么没有听说过啊”——怀着这样的想法,韦伯终于想到是该回去的时间。

韦伯真心对脑子一团乱麻还能向寄住的老夫妇冷静介绍“这是我在国外读书认识的一个朋友,想要在我们家借住几天”而让阿斯兰也好好住下的自己感到钦佩。

于是,经过一晚逃避现实的睡眠,醒来后来到饭桌前的韦伯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如果说韦伯肯像你那样敞开肠胃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瘦弱了。”

连在饭桌上都要被数落——韦伯开始认真烦恼要不要再一次对夫妇俩施放暗示。

“韦伯,现在我们该好好谈谈圣杯战争的事宜了。”

“啊……”

到被阿斯兰提醒为止韦伯早已把圣杯战争的事情给干干净净的抛到了脑后。

确实,必须好好谈谈了。

现在才想起来,虽然自己没有具体的愿望,但对方拥有。

所有的Servant会呼应Master召唤的唯一理由——也就是说,一定有必须和Master一起参加圣杯战争,从中获胜的理由。即他们也和Master一样,有追求圣杯的愿望。身为愿望机的圣杯所接受的愿望,不单是最后获胜的唯一幸存Master的愿望,而且遵从那名Master的Servant也有一起获得愿望机恩惠的权限。也就是说在利害上是一致的,Servant保持和Master的协调关系是当然的。

而且Master还有刻在手上的令咒作为王牌。

三条会随着行使而消失的令咒,即是三次的绝对命令权。这是表明Master和Servant之间主从关系决定性的存在。由令咒产生的命令,哪怕是自灭的荒唐指示,Servant也决不可以违抗。这是由作为Servant召唤中心的「创始御三家」之一——间桐家族所构筑的契约系统。

反过来说,虽然用完三条令咒的Master会陷入Servant谋反的危机之中,但那是只要Master慎重行动就可以回避的风险。

没错,只要这只手上还有令咒——就算是作为强力Servant的存在,也是他的契约者。主导权应该是握在身为Master的自己手上。

正好可以和自己Servant好好谈谈,必须要强硬的说清这方面的规则。

“韦伯,虽然说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我还是得问一下,你要拿圣杯干什么?”

可恶,竟然被从者先行提问了。不过还是要挺起胸膛回答才是。

“我想要的,只是来自人们的正当评价。让时钟塔那些不认同我才能的家伙们改变看法。”

事实上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韦伯已经做好了被取笑的心理准备。毕竟这个愿望在深受世人敬仰的英雄的眼里看来,实在是不足一提甚至有些可笑。然而……

“哦哦!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愿望呢。不过赢得大家的尊重,靠自己努力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寄希望于许愿机(圣杯)呢?”

阿斯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好痛!从昨天晚上我就想说了不要随便拍别人的肩头啊!”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从者呢,下手的力气一点也不轻。韦伯苦着脸揉着那酸痛的肩头想道。

“我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是因为它对魔术师而言也是证明实力最强有力的途径。”

“嗯,我明白了动嘴动笔都不如直接动手的道理是吧。”

“……你这样理解就好了,阿斯兰。那么你需要圣杯的理由呢?”

韦伯问道。

“我需要圣杯,是因为要用它救治我的一位朋友。”

阿斯兰一脸郑重地韦伯说道。

“啊?!”

“有什么好吃惊的吗?”

“难道你的愿望不是成为世界之王之类的吗?”

“真不明白你这种想法怎么来的,难道我长得这么像要征服世界的霸主吗?”

韦伯向阿斯兰投以无比怀疑的目光。

“真是的!财富,荣誉,权柄这些东西可能固然值得追求,但是在朋友的生命安危面前只不过是累赘而已。懂吗?小伙子。”

“我明白你的愿望了。不过都说要叫我御主了!阿斯兰!”

“凭你这毛头小子,叫你雇主还行,想让我叫你御主?也许还是想想怎么样拿到圣杯才是更实际些。”

面对自己的从者这般不敬的发言,韦伯在心中哀叹:这不是自己想象的圣杯战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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